来源_迈慕财务 发文日期_2024年01月02日
净价法计算方法是什么?
正文 昔日260亿美金的巨头,5亿美金卖了 短短三年,Farfetch命运急转直下,股价较最高点跌掉了99%,260亿美元市值几近归零。它遭遇了什么? 伟大的公司都诞生在冬天,冬天也会冻死很多公司。12月18日,韩国电商巨头Coupang宣布将以5亿美元收购全球*的奢侈品电商Farfetch。本次交易完成后,Farfetch将从纽交所摘牌。12月初时,有媒体报道称,Farfetch创始人José Neves正在与包括历峰集团、阿里巴巴集团等股东以及摩根大通等投资机构商讨私有化事宜,但此事没有后续。之后Farfetch还曝出即将破产的消息。5亿美金卖身,Farfetch走到今天让人唏嘘。要知道,它在鼎盛时期市值一度达到290亿美金。2021年2月1日,Farfetch股价触及历史高点73.87美元,盘中市值最高突破290亿美元。以当天收盘价计,其市值超过260亿美元。作为全球*的奢侈品电商,Farfetch去年 的GMV达到41亿美元,这相当于全球*奢侈品集团LVMH去年营收(792亿欧元,约合853亿美元)的5%。这个成绩背后,有Farfetch全球用户的功劳。截至2023年Q2,Farfetch全球年活跃用户达410万。Farfetch于2014年进入中国市场,中文名“发发奇”;诸如大S和知名博主董花花都曾在Farfetch购物。短短3年,Farfetch的命运急转直下,股价较最高点跌掉了99%,260亿美元市值灰飞烟灭,几近归零。曾经,Farfetch是资本市场的香饽饽。公司IPO前,阿里、京东、法国投资公司Eurazeo、新加坡淡马锡、IDG以及历峰集团、时尚品牌香奈儿等都是Farfetch的股东。当Farfetch走向末路,股东们却无人愿意出手拯救。Farfetch最终以5亿美金卖身虽惨,但总比破产要好一些。这个曾经的超级独角兽是怎么败的?从轻变重,过度失血压倒Farfetch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账上没钱了。Farfetch已经发不出Q3财报。截至Q2末,公司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为4.54亿美元,较去年底时减少38%。但从Farfetch披露的财务数据看,2015年-2023年上半年,公司绝大部分时间都在亏损。其中,2020年税后亏损多达33.16亿美金。继2021、2022年扭亏为盈后,Farfetch在今年上半年又亏了4.56亿美金。截至二季度末,公司负债率已经高达82.6%。Farfetch账上的4.54亿美元相对于它的烧钱速度来说,少得可怜。如果保持今年上半年的烧钱速度,它到今年底基本上就弹尽粮绝了。一定程度上说,Farfetch从轻资产走向重资产,就是一个不断让自己“失血”的过程。2018年上市时,Farfetch的自我定位是——“*的技术平台,服务全球奢侈时尚产业”。他们在招股书中自豪地说,“我们正在通过技术、数据和创新,正在重新定义时尚的买与卖”。那时,Farfetch超过90%的营收来自奢侈品电商业务。相比之前的奢侈品电商,Farfetch的创新之处是轻资产模式,它只为消费者和奢侈品供应商(包括品牌商、买手店等)搭建平台,Farfetch不决定售价、不持有库存。用户下单后,产品直接从仓库或零售商、买手店发货。电商业务中,Farfetch主要靠从交易额中抽成获得收入;高达30%+的佣金率让它引以为傲。同时,Farfetch有少部分收入来自为用户提供的履约服务。IPO之前,Farfetch还有少部分收入来自其线下零售店(Browns)。2017年时,这部分收入很小,只有1540万美元。上市后,Farfetch便从轻变重,一发不可收拾。它不仅孵化了自有品牌There Was One,还通过投资、收购的方式将Off-White、Heron Preston、Palm Angels等潮牌纳入自有品牌矩阵。同时,不断扩张线下店。密集的投资、收购时尚品牌和扩张门店,消耗了大量资金,只可惜并未塑造出公司的第二增长曲线。数字平台业务在Farfetch总GMV中占比仍然接近90%。不仅如此,自2022年以来,Farfetch品牌业务和线下业务的增速明显下滑。今年Q2,Farfetch营收同比降1.3%;其中品牌业务和线下业务营收同比分别下滑42%和15%。品牌业务和线下店的扩张,还增加了Farfetch的运营成本。2022年以来,Farfetch销售费用和人员规模都因新业务扩张而快速增加,销售及一般行政费用率保持在75%左右的高位。为了吸引用户,在销售端大打折扣;为了吸引更多品牌入驻,Farfetch给供应商开出了更低的利润要求——据伯恩斯坦的报告,只有传统批发商的一半。因此,Farfetch近几年的毛利率一路下滑:从2020年的46.1%降至2022年44.2%。今年Q2时,公司毛利率进一步降至42.5%。而在上市前,公司毛利率通常保持在50%以上。Farfetch目前的毛利率有多低呢?可以参考的一组数据是:过去2年,拼多多的毛利率保持在60%以上,甚至有些季度接近80%。2022年,奢侈品巨头——开云集团和LVMH的毛利率也分别达到74.7%和68%。收入放缓并进入负增长,毛利率不断萎缩,而运营成本又维持在高位,在这三条线的极限拉扯下,Farfetch最终失血而亡并不让人意外。当然,Farfetch也曾开展自救,目前来看效果甚微。2022年,Farfetch大幅裁员17%,并关闭了旗下品牌Browns、Stadium Goods在全球的多家门店。公司创始人、CEO José Neves也曾表示,今后每年要减少8500万美元的销售及一般行政费用。但Farfetch今年上半年的销售及一般行政费用已经达到8.75亿美元,较去年同期超出4800万美元,意味着下半年降费压力巨大。今年9月,Farfetch还更换了CFO。新CFO Tim Stone资历深厚,此前曾在亚马逊 AWS等知名公司担任CFO。只可惜,Farfetch大势已去,Tim Stone也无力回天了。从时代宠儿到时代弃子对于全球奢侈品行业而言,2011—2020年是增速不断放缓的十年。其中,2016年全球个人消费品市场规模2810亿欧元,同比下滑0.41%,这是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的首次负增长。2020年更惨,同比下滑23%。数据来源:Bain Company,好看商业制图背后的影响因素有很多,其中包括全球宏观经济复苏乏力,英国脱欧,法国在2015、2016年连续发生恐怖袭击事件等。欧美地区的旅客数量下降,导致消费者对欧美奢侈品的需求持续疲软。在中国,2013年严控“三公消费”;海外代购兴起等都对奢侈品销售造成直接冲击。线下卖不动了,奢侈品大牌们到哪里寻找增长?2017年时,LVMH集团首席数字官Ian Rogers对媒体提到,“如果你想知道哪里会出现双位数增长,就是在电子商务渠道。”这不是一家之言。早在2015年,贝恩的调研数据就显示,78%的受访者在通过互联网和APP获得奢侈品信息。奢侈品集团们不仅纷纷布局自营电商渠道,也放低姿态,广泛地拥抱第三方电商平台,其中包括中国的天猫、京东,以及Farfetch这样的垂直奢侈品电商。Farfetch的创始人José Neves出生在西班牙的波尔图,那里是整个欧洲的时尚制造中心之一。在Farfetch之前,José Neves创办过鞋履品牌,还创办过时尚授权及批发公司和时尚零售商店。既熟悉时尚产业,又热衷于技术,José Neves独特经历让Farfetch更容易获得时尚大牌的青睐。2018年上市前,Farfetch平台上的奢侈品卖家已经达到989个,其中包括614 个零售商和375 个品牌商;其中98%的零售商与Farfetch建立了*合作关系。Prada曾把全球70多个仓库的货品向Farfetch开放;香奈儿也在2018年入股了Farfetch,成为了它的小股东。面向C端,Farfetch不仅能提供丰富的时尚产品(SKU数是直接竞争对手的10倍多),且他们的买手深耕行业,为消费者筛选出紧跟潮流趋势的时尚产品。不仅如此,Farfetch还为卖家提供供应链服务,让消费者动动鼠标就能在家坐等送货上门。截至2018年,Farfetch已经在全球积累了135.3用户。截至今年上半年,这个数字进一步增加至410万。在全球用户买买买之下,Farfetch自2015以来每年的GMV增速都保持在50%以上。2019年,全球爆发新冠疫情,这对于线下零售几乎是灭顶之灾,但又成了奢侈品电商的助推器;足不能出户的人们转向电商平台,照样买遍全球。2021年,Farfetch GMV规模达到*——42亿美元。这是Farfetch历史上*的年份,不仅规模登顶,也实现有史以来首次盈利——税后利润14.71亿美金。时间拉长来看,2021年是Farfetch的*,也是它由盛转衰的开始。疫情带来的高增长不可持续,2022年Farfetch GMV同比首次下滑。2023年前两个季度,公司GMV同比持续下滑。Farfetch曾乐观地预计2023年GMV将达到4.9亿美元,但上半年只完成了1.96亿美元;目前来看完成全年目标的可能性基本为零。当疫情缓解,线下零售会逐渐恢复;尤其是人们购买奢侈品时,更倾向于到门店试用和体验,这会对奢侈品电商造成分流。放眼全球,线下渠道仍奢侈品行业*主流的渠道。另外,对Farfetch釜底抽薪的是,奢侈品集团们纷纷离场。近年来,奢侈品集团为加强对终端的控制,纷纷收回了散落在各地的经营权,将分销模式转变为全渠道直营,拒绝让第三方赚差价。因此,Farfetch不仅失去了大牌带来的光环和从大牌那里抽取的30%的佣金,平台上剩下的买手店产品质量也没法保证,时常曝出假货丑闻。在Farfetch的一位投资者看来,这家巨头跌落背后,最最根本的原因是用户买不动了。财报数据也佐证了这一点。从2021年开始,Farfetch的年活跃用户同比增速就在急剧下滑——从之前每年增长40%-50%骤降至21.92%;之后每况愈下。不仅活跃用户数增速放缓,用户在Farfetch花钱也越来越少。Farfetch的平均客单价从2021年的612元一路下滑,到今年Q2时已降至历史低点——561美元,较2021年降超8%。实际上,被中产抛弃的不只是Farfetch,轻奢品牌也都卖不动了。今年前两个季度,Michael Kors的母公司 Capri集团营收同比分别下滑10.5%和9.6%。Coach 的母公司Tapestry日子也不好过,今年上半年营收同比几乎没增长。轻奢珠宝品牌潘多拉(Pandora)、美国时尚奢侈品集团 Ralph Lauren Corp也都涨不动了。曾经,这些轻奢品牌备受中产追捧,尤其是亚洲、中国市场的的中产用户曾是他们的增长引擎。如今,中产们纷纷选择捂紧钱包。当时代的列车呼啸而过,Farfetch就这样变成了上个时代的故事。一个悲伤的故事。 【本文由投资界合作伙伴微信公众号:好看商业授权发布,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。】投资界处理。LP现场招GP
正文 千亿市值的制药CRO巨头们,需要AI自救 千亿的药明康德,百亿的康龙化成、凯莱英们,已经基本告别躺平的日子了。 “国内的CRO企业,价格战非常严重。”疫情放开一年,CRO从业者刘明还未感受到行业的复苏,迎接他们的只有极度拥挤的赛道与数量锐减的药企订单。通俗来说,CRO是指医药研发外包。CRO行业于20世纪70年代后期在美国兴起,1996年,加拿大制药公司美底生公司投资,在北京设立了*家真正意义上的CRO,从事新药的临床研究?:罄?,其它的跨国CRO企业先后在中国设立分支机构,如昆泰(Quintiles Transnational)、科文斯(Covance)及肯达尔(Kendle)等,中国本土的药明康德、泰格医药、昭衍新药等CRO企业也陆续发展壮大。有人将药企比作挖矿人,最终成功上市的药物管线是金矿,CRO就是那个卖铲子的人。作为服务于药企研发的外包组织,CRO的行情与生物医药市场息息相关。今年以来,CRO们的日子却不太好过。刘明所在的CRO公司,旗下有着数条价值过亿的生产线,每年仅设备维护费用就高达数千万,如果接不到订单,就相当于每天都在亏损。同时,作为人力密集型行业,公司旗下还养着大批的药化团队,每个月的薪资支出也是庞大的资金流水,一旦开不出工资,团队将面临分崩离析的风险。12月初,药明康德、康龙化成、泰格医药、昭衍新药、凯莱英等龙头集体大跌。当时,一位投资人分析,是与药明生物下调业绩预期有关。实际上,今年三季度,国内CRO股业绩下滑就已现端倪:凯莱英三季报营收、净利润均下降超18%,昭衍新药营收虽然保持增长但净利润却几乎腰斩,药明康德、康龙化成、泰格医药虽然业绩同比继续增长,但是环比基本也都下滑。恶劣的行业形势下,CRO人人自危。这些耕耘多年的传统CRO机构,一边在行业寒冬挣扎求生,一边还要应对新对手AI制药公司的冲击:一部分AI制药公司依托于AI,开始为药企提供药物设计服务,不断蚕食CRO行业的蛋糕。CRO已经到了切换下一条赛道的关键时刻。01当传统CRO遇上AI“卷王”躺赢的日子一去不复返“AI制药技术出现时,我们十分担忧是否会影响CRO的业务。”CRO行业资深从业者赵一玮,回忆起三年前那一场来势汹汹的AI浪潮——以AlphaFold 2为代表的科技力量,产生了“革命性”的行业影响。2020年,二级市场有6家AI制药标的扎堆上市,其中最火的Schr?dinger(薛定谔)市值高达四十亿美元。TMT基金闻风而动,大量资金迅速涌入生物医药领域,打造了一批由AI驱动的药物研发公司。AI对药物研发的加成*体现在药物发现环节。作为劳动密集型的工作,化学合成早在十余年前就被药企剥离出来,交由专门的CRO进行,通常要先合成数千甚至上万个候选化合物,再从中筛选出数百个进入临床前研究。AIDD(人工智能辅助药物设计)出现之后,凭借强大的预测能力缩小了候选化合物的范围,为药企降本、增效的同时也节约了资源。比如2020年英国AI制药上市公司Exscientia公司开发了一种完全由人工智能设计的强迫症药物DSP-1181,在当时即将进入临床人体试验。得益于AI技术,这款药物的开发时间由四年半缩短至不到12个月。对CRO机构来说,这可算不上好消息。另一位CRO从业者周宁感慨,“CRO机构才不管资源浪不浪费、行业进不进步,他们得赚钱。”AI的强势入局使CRO业务中的CADD(计算机辅助药物设计)与早期测试两大板块都受到了影响。另一方面,AIDD的高预测性,使得其候选化合物的数量相比CADD大幅减少,这会直接削减CRO早期测试阶段的业务量。换言之,传统CRO公司可以躺着挣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,因为有AI这个“卷王”的加入。不过,AI制药公司逼着传统CRO一起卷,但是两者也存在着既是对手又是合作伙伴的“矛盾”关系——AI制药公司和传统药企一样,依赖于CRO机构帮助他们完成大量的化学合成与生物测试工作,这为CRO带来了新的业务量。举一个通俗的比喻:AI制药公司打了CRO一棒子,但也给了CRO一些甜枣。CRO为二者提供的服务基本一致,不同之处在于,AI技术设计的药物有着更强的针对性与可预测性。一方面,AI制药公司为CRO机构给出了明确的测试方法,要求CRO机构严格执行,一定程度上降低了CRO机构在方案设计上的难度;另一方面,AI制药公司对产品在CRO测试中的结果也有着明确的预期,更加考验CRO机构的综合实力。这让CRO机构既有甜蜜,也有压力。传统制药公司是“撞大运式”的测试,他们对产品的测试结果没有明确的预期,即便CRO机构的测果失败,传统制药公司也只能据此结果调整自己的产品。各CRO的表现差异性不大,毕竟候选分子的特性,都是以CRO机构的测试结果为准。周宁表示,“但AI制药的情况不同,他们的候选分子都是经过大模型预测的,有明确的结果预期。这些公司会将CRO得到的实验结果与自己AI预测的结果进行比对,分析结果的差异性。针对某些不一致的结果,AI制药公司甚至会要求CRO重复实验,以进一步判断实验结果的可靠性,这对CRO行业来说是也一种挑战。”因此,想要在新一轮竞争中抢占市场先机,CRO也必须借助AI的加持,既是为了更好地服务AI制药客户,也是为了转战新的战场。正如周宁所说,“药物设计之后的早期测试环节,市场将会急剧萎缩,CRO已经到了切换下一条赛道的关键时刻。”02AI公司虎视CRO业务,目标瞄准药康明德AI制药研究的主力军——大批的AI初创药企们,大致有三种主流商业模式:SaaS服务、CRO服务以及自研管线。其中商业回报最高的自然要数自研管线。只要熬过前期“十年时间、十亿美金”的魔咒,药物一经上市即可为企业带来丰厚的报酬。“但这条路必然会被种种顾虑束缚,(自研管线)远没有SaaS与CRO模式轻盈。”相比之下,风险低、回报快的CRO业务,反而成为大量AI初创药企的*,他们加入本就拥挤的CRO赛道,和传统CRO们抢夺同一块蛋糕,不断冲击前辈们的生意。这其中有一家代表性的企业——晶泰科技。2014年,来自麻省理工学院的四名博士后温书豪等人,在美国波士顿成立了AI制药公司晶泰科技。2015年,晶泰科技初创团队回国,成为国内最早的AI药企,并获得了由腾讯领投的2400万A轮融资。凭借这笔资金,晶泰科技建立起位于北京的人工智能研发中心,将大量资源投入到小分子药物晶型结构预测的研究上,拿下了辉瑞等头部药企客户。晶泰科技也成长为国内头部的以CRO服务为核心的AI制药公司之一(下文简称AI CRO),并于今年11月30日向港股提交上市申请。相比药明康德、昭衍新药等传统CRO公司,既有AI能力,又想做CRO服务的初创企业就像是一个“复合型人才”。但是,正如上文所说,这类AI CRO公司的短板也会比较明显——AI发挥作用的环节只在药物发现阶段,对在临床前及临床研究阶段却无力干预,利润空间十分狭小。我们将目光拉远,放在整个药物研发流程环节之上,就会发现AI能做的事情并不太多。即便是曾经让赵一玮等传统CRO从业者颇为担忧的AIDD环节,AI技术目前也并没有发挥出颠覆行业的实力,还有颇大的提升空间。赵一玮打了个比方,假设研发一款药物的需要合成、筛选10000个化合物,AI技术如果能够将这一数字缩减为1000个,将对CRO的业务造成毁灭性的打击。然而,AI技术如今力所能及,只是将10000个化合物缩减至9500个。“少做几百个化合物并不会让CRO伤筋动骨。”赵一玮坦言。仅仅依靠AI,或许能够让这些瞄准CRO服务的AI初创公司从传统CRO机构手中分一杯羹,却还不足以支撑它们在行业中扎根。“AI能解决的问题有限,不论从周期还是资金投入上看,在整个制药环节中占比都不足1/10。”生物医药领域投资人李成表示,“临床端的投入才是大头。”AI CRO企业想要发展壮大,首先要丰富服务类型,不能仅仅局限于AI技术。以小分子药物为例,进入临床阶段以前整体投入在2000-3000万元之间,而CRO公司在这一环节能够赚取的服务费用仅有一两百万。李成表示,企业要把业务铺开才能吸引客户。作为龙头企业的药明康德,从药物发现环节,到临床前的生物实验、化学实验,再到临床一、二、三期及临床药物生产,以及最后的药物商业化生产,实现了对药物研发全流程的覆盖。其他头部CRO即便做不到像药明康德一样全面,也会覆盖研发流程中的大部分环节,以提升公司利润。因此,为主动掌握议价能力、保障利润空间,这些AI CRO公司不得不以AI辅助药物设计的服务为起点,不断延伸自身服务链条,最终成长为更全面的CRO公司。例如上文提到的晶泰科技,已经率先在药物发现之后的环节进行了布局。早在2019年,晶泰科技就建立化学合成实验室,开始向药企提供化合物设计与合成服务。凭借逐渐拓宽的服务链条,以及更早积累的AI能力,这些愿意铺开业务的AI公司在CRO行业有了立足之地,甚至有了与药明康德等行业巨头掰手腕的实力。当AI CRO企业只做药物发现环节时,他们的服务对象既可以是药企,也可以是不具备AI能力传统CRO机构,AI CRO与传统CRO机构尚能互利互惠。随着AI CRO服务链条的不断延伸,二者终将站在对立面。03传统CRO何以求生?将AI变成自己的工具传统CRO们对AI技术,并不是固步自封。这几年,药明康德不断招募算法和数据人才自建AI团队,公司旗下负责一体化靶标与先导化合物发现解决方案的HitS事业部,很早就开始将计算化学、CADD和深度学习等方法用于苗头化合物的开发;维亚生物旗下的计算化学部也从以往的CADD研究拓展到探索AIDD技术;泓博医药2019年就成立了CADD/AIDD技术平台,并与AI公司深势科技达成合作,利用其Hermite药物计算平台,实现工业规模的先导化合物优化筛选,提升药物研发效率;药石科技早在五年前就成立了专门的AI团队,开发了基于该动态超大化学空间的AI先导化合物发现算法,帮助提高药物筛选的命中率,该算法经过内部验证后,2022年底已正式对外服务。一位接近药石科技的人士告诉雷峰网,“公司在AI领域的提前布局,正是为了AIDD这部分工作将来从药企走向外包做准备。”为补齐AI短板,有些财大气粗的CRO选择直接收购小型AI CRO公司。李成指出,在融资困难时期,小的AI CRO公司现金流减少、估值下跌,正是收并购的*时机。当前AI制药公司以及大型药企的AI部门,都具备做自己AI研发的能力,当这些企业逐渐发现使用CRO机构的AI服务,比自建团队更具性价比,AI制药就会像曾经的化学合成一样被剥离出药企。“除非药企能够训练出*的模型。”这与周宁的看法不谋而合,“我们应该把工作从甲方手中抢过来,变成我的AI服务,帮助AI制药企业、大型药企等客户完成AI辅助药物研发的工作。”在他的设想中,未来的AI制药模式下,甲方只需要出一个idea,其余的全部交给CRO来完成——CRO将承担起整合AI资源的角色。经历过技术爆发初期对AI的狂热后,药物研发的从业者与投资人们逐渐趋于理性,认识到AI无法成为竞争壁垒。李成介绍,AI只有在面对人力密集型公司时,才有高效率、低成本的明显优势。“AI不会颠覆行业,而是会渗入行业。”李成预测,“AI未来会成为一个制药行业通用型的工具,帮助人们探索在现实空间极限中无法触及的可能性,而这或许就是成药的新机会。”04从供应商变身投资人,曲线争取客户订单CRO是一个看得见营收天花板的行业,身处漩涡之中的传统CRO机构,自然也清楚这一点,早在行业寒冬来临之前,CRO们就已经在寻找新的增长点,例如尝试以投资Biotech新公司的形式布局研发药物研发。曾在某头部CRO公司任职的李林介绍,自2019年起,他帮助公司建立起系统化的投资业务,领导过近五十家企业的投资,其中不乏AI制药公司。他指出,传统CRO投资的Biotech公司,一般只占其20%-25%的股权,不会超过30%的红线,以避讳“CRO不做自研管线”的行业禁忌。在投资项目的选择上,CRO机构也有一套自己的逻辑。在维亚生物高级副总裁蔡建华看来,当前AI制药行业的商业模式闭环依然在探索,AI制药公司想要通过AI服务产生巨大价值从而获得回报并不容易,“目前更受认可的模式还是生物技术公司管线模式,这也是众多AI公司所选择的商业模式。”因此,维亚生物在筛选投资企业时,也会更加注重企业所持有的研发管线,“如果管线研发顺利,将来这些公司被大型药企收购,维亚生物作为早期投资人自然就能退出。”除投资回报外,CRO的投资行为还能够为公司带来可观的业务收益。比如药明康德投资了英矽智能,同时也作为乙方为英矽智能进行合成和测试的工作。英矽智能*AI设计的药物进入临床I期后,与药明康德旗下的合全药业合作,由合全药业为其提供管线产品原料药、制剂等开发工作以及新药申报等一系列服务。周宁指出,CRO机构在投资时,一般会将公司与被投企业的业务合作写进合同里,“投了10个亿进去,换回来业务可能是 50个亿、100个亿,杠杆作用非常大。”一位头部CRO机构高管告诉雷峰网,公司每年约有20—30%的CRO业务来自于被投企业。这正是CRO的投资布局带来的最直观的回报。借助这些投资活动,CRO机构既实现了对制药行业上游技术的布局,又提前养成了未来客户。05结语作为人力密集型产业,国内的CRO行业具有明显的人力、物力成本优势,随着国际药企CRO业务向中国转移,以及国家政策的不断推动,2015年以来中国的CRO行业迎来了长达数年的红利期。直到2022年生物医药行业遇冷,投融资收缩导致行业下游需求持续走低,中国CRO进入了看不到尽头的寒冬。实际上,即便是在行业红利期时,从业者们对CRO行业近在眼前的天花板也早有认知。不论是加码AI技术、投资Biotech企业甚至是亲自下场做自研管线,都是CRO们试图开辟新的增长曲线、反哺既有业务的一场场自救。在AI时代,留给CRO巨头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。作者注:随着A股Q3季度报的披露,医药生物行业展现出了穿越周期的韧性:生物医药企业中八成以上实现盈利,度过两年的产业蛰伏期与估值消化期后,行业开始回暖。AI制药却仍旧不被看好,有投资人表示,AI制药企业的估值仍旧虚高,只有良币驱逐劣币之后,行业才能回归正常。 【本文由投资界合作伙伴微信公众号:雷峰网授权发布,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。】投资界处理。奇瑞高增长背后现隐忧